第39集:阴司定生死真假分善恶
随着话音刚落,一位五大三粗的莽汉从旁边走来,许一城观察他是军人出身,根本不懂鉴宝,干脆带着海兰珠坐在旁边看戏。果不其然,莽汉刚以三块大洋收了玉枕,没想到那位瘦小干枯的乡下老汉,竟直接掏出手枪朝对方膝盖打去。接连数枪过后,伙计们上前将其抬走,客栈掌柜神色如常,仿佛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。许一城见状连忙凑了过去,既点烟又赔笑,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,就算是个傻子都能猜出老汉的身份。虽然王绍义名声在外,可是坊间从未流传过他的照片,即便是警察厅也只有几段彼此矛盾的口供,所以“恶诸葛”究竟长啥样,许一城今日才有幸得见。考虑到王绍义为人狡诈且警觉性极强,与其等对方起疑,倒不如率先承认,所以许一城主动透露自己听了毓彭的口风,特地慕名而来。如今时局混乱,正所谓乱世收古董,盛世买古董,许一城的话藏着几分真假,王绍义自有衡量。至少目前这一出戏,许一城演得较为稳妥,他给王绍义留下明天,承诺就在客栈等着对方。此事过后,三人在房间里认真商讨接下来的应对之策,付贵叮嘱海兰珠见机行事,若有任何不妥应尽快离开。然而许一城认为王绍义还有防备,毕竟现在处于试探的阶段,如果这个节骨眼沉不住气,相当于是往死路上撞。整整大半个下午,客栈外面在无任何动静,更别说有人来献宝。除了海兰珠有些心浮气躁以外,许一城和付贵显得比较淡然,直到晚上十点多,掌柜敲门通知他们去谈生意。平安城内关门闭户,掌柜提灯走在前头,许一城和海兰珠跟在后面,最终被带进破旧不堪的城隍庙。通常城隍庙下都有暗室,此处便叫作阴曹地府,其实就是百姓口中的阴司间,里面供奉各种牛鬼蛇神。正中央的方桌上,摆放数十件刚从东陵墓里挖来的宝贝,此时已有两人坐在方桌旁,一位叫作卞富仁,一位叫作高全,皆是古董商人。王绍义很看重规则,也不允许有人打破他定下的规矩,所以那些向外界透露消息的人,自然也都吩咐掌柜前去解决干净。由于地窖口已被王绍义牢牢关上,两边还有士兵把守,因此在座几位都是砧板上的鱼肉,只能任人宰割。为了给大家吃颗定心丸,王绍义声称自己最终目标是掘了老佛爷的墓,就算陵墓难启也不怕,因为他正寻找一位知情人,而此人便是四九城外的姜石匠。姜家世代给皇帝修陵,原本所有男丁都在封闭墓道口时被官府灭口,唯独他在施工过程中被大石头砸晕,侥幸逃过一劫,后来回村隐姓埋名,深谙墓陵机关。按照王绍义的规矩,这一堆东西里头,基本是真假参半,每人轮流拿一件,拿完为止,看谁手里真货最多谁胜出,才有资格继续洽谈这笔生意,并且保住这条性命。卞仁福意欲先下手为强,刚要对许一城动手,没想到掌柜竟是身怀绝技的高手,一招将他制服。正因如此,卞仁福不敢再有其他心思,只得老老实实地参与到这场生死局。红布掀开后,方桌上的宝贝赫然亮相,无论是珍珠凤冠、织金经被以及大小金银法器,几乎是件件价值连城。高全和卞仁福看直了眼,唯独许一城对此沉默不语,三人掷骰子定先后手。